弗雷吉埃自信有权受人礼让,分开众人,快步朝前走去。
他走到一名女领座面前,问道:“十七号包厢在哪儿?”
“请走这边,先生。”
他们走进小小的木板包厢,门就关上了。包厢前面敞开,板壁镶了红壁毯,摆了四张同一颜色的座椅,相互挨得很近,留的空隙难以过人。两个朋友坐下来,他们左右两侧都排列着相同的小包厢,构成长长的弧线,而两端则通到舞台。那些包厢也都坐了人,但只能看见脑袋和胸部。
舞台上三个穿紧身衣的年轻人,身材依次大个儿、中个儿和小个儿,正在轮流表演吊杠。
大个儿用小快步首先出列,他脸上挂着微笑,鞠躬时手掌一扬,仿佛向观众送去个飞吻。
他那胳膊和大腿的肌肉,明显由紧身衣突现出来。他挺起胸膛,尽量收回过分突起的腹部。他的头发从正中精心开缝,等分梳向两边,模样儿就像理发店的小伙计。他姿势优美,纵身跃上吊杠,双手抓住,身子好似飞轮般旋转起来,然后伸展用力,身体挺直平卧,悬空一动不动,仅凭手腕的力量停在固定的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