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漠察觉到她的目光,从工作中抬起头来,摘下眼镜,让她到他身边来。她就乖乖地走过去,坐在他的旁边,手叠起来放到电脑桌上,一副乖乖生的模样。楼下客厅里的歌曲又换了一首,他抬手将做大造型时溅在她额角的一个小泥点揩掉,话里有戏谑的味道:“困了就去睡觉,一直看着我算怎么回事,也不能解乏。”
她自诩勇敢,且最近脸皮厚了很多,这样程度的话已经不能让她害羞,她撇嘴道:“就刚才有点困,你陪我玩一会儿,等困意过了我还要给它收个尾。”“它”指的是她的雕塑作业。
秦漠想了想,将无线鼠标放到一边,起身走向门旁的电灯开关座,问她:“要跳舞吗?”
但这并不是个征求她意见的疑问句。她还没有回答,“啪”的一声,他已经关掉了头顶的日光灯。六七十平方米的空间刹那跌进一片黑暗中。又是“啪”的一声,落地窗边的一盏落地灯被打开,晕出一圈一圈昏黄柔软的暖光,像一只发光的橘子,将整个工坊寸寸填满。
他穿着黑色的衬衫,米色的长裤,长身玉立在窗前,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朝她伸出一只手,嘴角是她爱的那种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