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抬头,海东青疾掠而过的影子在被晚霞染红的天际飞过,时不时发出一声低低的低鸣。
杜梨今日下午做了两个多时辰的活计,多时不曾劳累的身体又感觉有些疲乏,进了马车后便懒懒地靠坐在窗边一动也不想动。
胡大刚默不作声地看了她两眼,直到发现她时不时眯起眼睛时,这才悄无声息地挪了过去。
杜梨睡得很快,柱子赶着马车走了不到一半,她便靠窗沿上睡着了。坐在身边的男人立刻轻柔地将她的身子揽过去,放倒在车厢里,最后才将杜梨的脑袋轻轻枕在自己的腿上。
沉睡中的女子有着白瓷一样的细致的皮肤,青丝如墨,云鬓朱颜,看得他忍不住以手指轻轻在她脸上抚了抚。
虽然在梦中毫无觉察,但杜梨还是习惯性地往他身上蹭了蹭,接着便陷入更沉的梦乡。
男人在光影斑驳的马车内低头看了她一会儿,眼神深邃而沉静,充斥着柔情,直到察觉得到马车的颠簸后,才微微抬头用低缓的嗓音朝外面道:“柱子,将马赶慢些。”
“嗯。”
前头赶车的柱子亦是神色平平,照样用低缓的声音应了一句,便立刻放慢了打马的速度。
半个时辰后,外面的天色已经转暗,他们乘坐的马车才慢悠悠地拐进回牛头村的路上。大约是被路上的石头颠着了,靠在男人身上熟睡的杜梨悠悠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