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绝望之极,叫道:“那么咱们卖命也不成吗?只要有人救你,娜齐,我肯为他拼命,为他杀人放火。我愿意像伏脱冷一样进苦役监!我……”他忽然停住,仿佛被雷劈了一样。他扯着头发又道:“什么都光了!我要知道到哪儿去偷就好啦。不过要寻到一个能偷的地方也不容易。抢银行吧,又要人手又要时间。唉,我应该死了,只有死了。不中用了,再不能说是父亲了!不能了。她来向我要,她有急用!而我,该死的东西,竟然分文没有。啊!你把钱存了终身年金,你这老混蛋,你忘了女儿吗?难道你不爱她们了吗?死吧,像野狗一样的死吧!对啦,我比狗还不如,一条狗也不至于干出这种事来,哎哟!我的脑袋烧起来啦。”
“噢!爸爸,使不得,使不得,”姊妹俩拦着他,不让他把脑袋往墙上撞。
他号啕大哭。欧也纳吓坏了,抓起当初给伏脱冷的借据,上面的印花本来超过原来借款的数目,他改了数字,缮成一张一万二的借据,写上高里奥的抬头,拿着走过去。
“你的钱来了,太太,”他把票据递给她。“我正在睡觉,被你们的谈话惊醒了,我才知道我欠着高里奥先生这笔钱。这儿是张票据,你可以拿去周转,我到期准定还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