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鹰发现,从荣禄府邸出来后,这位袁大人神情一直不曾舒展。也就是说,那件事并没得到解决。
次日早上,兆鹰留在营中休息,没有继续跟着当差。吃罢早饭,他正在歇处整理东西,猛听得脚步声急响,袁海一头闯进来,脸色煞白,连声嚷:“坏了坏了!”
“怎么了?”
“你看看这个!”
袁海把手里的公文往兆鹰手里一塞,展开一瞧,却是朝廷明发了太后再出训政和捉拿康有为的公文。兆鹰的心立时也抖成了一团,“这么说,谭先生也危险了?”
“只怕五爷也会牵连进去!”
兆鹰想起兆鸣代替自己在香厂义学做事,也不禁替他捏把汗。却见袁海重重地捶了门板一下,“这一回,我叔父也凶险了!刚才一看到这公文,他魂儿都吓没了,长这么大,我还是头一遭见他这么失态!”
兆鹰深知,“密诏”事发,袁世凯定然受到牵累,极有可能被划进维新党的圈子遭致捕杀。他这棵大树一倒,袁海和自己失去了荫庇,只怕在新军营里也混不久了。
“慰帅呢?”
“还能去哪儿?唯有去求荣大人保全了!”
言下之意,袁世凯去上司那里负荆请罪,其实是要将维新党围园的计划全盘托出了。尽管早有这种预感,兆鹰还是心头一颤,转头看向袁海,两人目光一碰,随即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