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这个孩子独自生活在荒岛,我们可以把该思想实验命名为“鲁滨逊漂流记”(小说名)。但现在请想象一个“苍蝇王”(小说名)场景,在这种情况下,很多孩子出生并成熟于一个荒岛之上,除了彼此没有其他人可以互动。或许有些惊讶,但我们这里的假设是,这种情况下这些儿童具有发展联合意图性所必需的一类社会互动,而不具有支撑集体意图性的社会互动。也就是说,通过彼此的社会互动,这些孤儿同辈个体应该可以发展出“第二人”、递归的社会性技能。他们将找到一些方法,以便同他人进行伴有联合目标和联合注意的合作;采用不同的视角彼此交流(通过指示和手势语);通过彼此依赖的同伴的眼睛监控自己的行为。以这种形式发展,复杂成年人及他们所有的文化装备的存在都不是必需的。
但我们并不认为,仅靠同辈互动,这些孤儿就可以在他们的生命中发展出集体意图性。他们可能自行发展出那些联合意图性和模仿技能或许就足以支撑的某些类别的习俗和规范,或许也能通过多代的积累创造出类似文化的事物,但他们的生命中将不会发展出完整的集体意图性和中立于行动者的思维,因为这些需要历史的长时间积累才能形成。同样如此的还有伴随着固定地位功能的文化建制,如酋长和货币。总之,在我们的假设中,完整发展的集体意图性技能和中立于行动者的思维,需要发展于伴随先前存在习俗、规范和制度在内的文化性集合和习俗语言的环境中。在实际上不存在先于个体社会性发展和认知发展的社会群体条件下,个体是不可能变得具有群体心智的,也不会对事物进行客观表征,以及依据社会群体的合作和交流规范调节自己的行为和推理。集体意图性技能不是天生的,抑或发育成熟的,它们是生物适应的结果,只有在一种集体创造且可传递(需要很多代)的文化环境中借助延长的个体发生才能得到发展。实际上,对个体发生过程中集体意图性技能的发展来说,此种情况下必然要依赖于成人和他们所具有的文化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