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意让任熹掌兵部事。”
谭君面无表情地听着。
戚炳永又道:“怀帝生前罢废鄂怀妄王数政,有其道理。此前数年,西、南诸军唯鄂怀妄王之命奉从,隐患深藏,朕每每思之,夜不能寐。而今若以任熹任兵部尚书,则可放心由他助朕整肃各军,翦除鄂怀妄王在军中的余党。再令户部重新拟定藩军军饷,力保各封诸王之利,则宗室可睦。此事朕已熟思之,谭卿以为如何?”
谭君再叩首,答称:“臣以为,陛下圣明。”
离殿后,谭君没有再回首。
在他的身后,硕大的崇德殿匾披着西沉斜阳,赤霞如血一般地浸透了每一个字。
六日后,有函递入谭府中。
函自京外来,并未落有具体出处,其上挟着军前特有的风沙与尘汗混合的味道。
谭君拆开此函。
讨晋廷檄
谢淖告大晋四境诸军将卒:
自晋祖登极,天下二分已来百余年,战火不绝,苍生殄灭,阡陌埋骨,山河萧条,四野茫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