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伸出手来，试探性地摸了摸万之恩的脸。
此前她很少跟娘这么亲密，娘总是不爱理人，她很想娘时，也只能悄悄默默地看着娘。
那时的娘总是在抹眼泪，现在的娘真好看，经常笑，即使不笑，也不凶。
业儿也是这么想的，他才四岁，本来也是可以天天跟娘撒娇的，可是娘动不动生气，动不动伤心。
他只能小心翼翼照着她的安排去做事，力所能及之外还要为难地做。
比如烧火，做饭，打扫，娘不把他当孩子，他自己也知道没有条件做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孩子。
现在娘变了，他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觉得，爹爹不在了，自己就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他得保护娘和妹妹，所以不能让娘太累了。
于是他说：“娘不要担心，即使你变不出来吃的用的也没事，地里还有东西可以吃呢，业儿现在就去找。”
说完就拿了小锄头出门去，万之恩叫不住他，只能跟了出来。
院子不远处的一块地里，种着一点白菜，一点萝卜。
这些菜又瘦又小，还被霜雪侵蚀到即将消失的状态，焉巴巴的。
白菜干瘦得像莴笋叶子，萝卜掏出来一看，也是细细如手指一般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