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詹双眼血红,浑身战栗,可他是帝王,帝王怎能失态?
他站在那儿,长久地、居高临下地看着宁鸳,看着跪在宁鸳榻前的我。
宁鸳的手就这么一点点从我袖间滑落到榻上,等我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企图用自己的体温暖暖她的手,这才发现那手腕细得硌人。
那是我有生以来经历过的最漫长的夜晚,直至第二天清晨,宁鸳终于沉沉睡去。我与容詹一前一后离开了凤藻宫,走到宫巷出口,我问他:“容詹,你是怎么吩咐的?”
“我告诉太医,阿鸳之所以保不住孩子,是因为身体虚弱。”他说,“而且,阿鸳身子单薄,以后不会再有孩子了。”
她拼了命才得到一句没用,殊不知她身边最亲的两个人,无一例外都算计着她。
在那之后,我去往狄国,成为端朝的藩王。而宁鸳迅速消瘦,就连精神也越发不济。
容詹经常去看她,她却不为所动,不会哭也不会笑,如同一个精致的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