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说自己的经历,我不难受,现在突然听金福伯说到我爹的情景,我心中最柔软的地方突然被触动了,眼泪一下子流出来。
金福伯拍打着我的肩膀说:“我娃到地里去,你爹一个人在地里干活。”
我抽抽搭搭地走出了祠堂,抹干了眼泪,走到了村口。
村口有一群孩子在玩丢沙包的游戏,在地上画一个圈,圈前面画一条线,圈里站一个人,横线上站一个人,横线前的更远方站着一个手拿沙包的人。手拿沙包的人,要把沙包丢向站在圈里的那个人,而站在横线上的那个人则伸手阻挡沙包。这种游戏我在小时候经常玩,但是这些玩沙包的孩子,我没有一个认识。
我沿着村外的小路向前走着,走过了一片树林,看到远处自家的田地里,有一个人解开了棉袄扣子,手持铁锨,低头翻地。那是我爹王细鬼,他没有看到我走过来。
我站在地头,大声喊道:“爹。”
王细鬼听到喊声,疑惑地转过身来,手拄着锨把。呆场爪血。
我又叫一声:“爹。”
王细鬼叫声啊呀,跌跌撞撞地跑到地头,一把把我搂在怀里,他带着哭腔喊着:“我的娃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