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越想越觉得自己想得对,想得符合实际。
这种不由自主地不断强化自己头脑里已有观念的愚蠢做法,别管这种观念事实上对还是不对,是每个人都会犯的通病,我作为一个非常普通的农村女孩亦不能免俗。思想上有了基本的观念,或者说是某种固定的观点吧,剩下的事情便是努力从各处寻找证据了,连墙角最隐蔽的老鼠窟也不放过。于是,我便将主要精力毫不犹豫地放在揣测此前老孙究竟是如何交待小孙的,这件异常可笑的事情上了。
“我给你说,小红忆,她家是蒙阴农村的,好像是姊妹好几个,应该没嘛,肯定没嘛,所以说,你事先不要把她看得有多高,有多了不起,觉得自己配不上她,咱找她是高攀了她……”我随意地想象着老孙脸上会本能地表现出来的那份廉价丑态,宁心静气地细细地给他画着像,使用的是中国传统山水画常用的大写意手法,同时又怀着极为轻蔑的情绪替他编织着每一句极度适合他身份和性格的话语。
又当然了,他的面前还应该坐着他的亲侄子,一个斜着身子躺在黑色真皮沙发上的,看起来神情有点傻乎乎的大龄剩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