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虎跑喝去大半,男子眼现迷蒙,眼中似有丽人于半空中和歌舞剑。
火甲火剑,玲珑身段,剑光游走间大开大合,又不失端庄尔雅。似一只精灵翩舞夜空,每一剑落下时都会露出醉人心神的笑容。
男子记得女子曾经说过,天底下最开心的事莫过于无忧无虑荡舟游湖,执一把隽青叶的荷花纸伞,有琴女鼓瑟,有歌女和曲,纵意人生。
男子嘴角呈现出一抹欣然弧度,想起临水城澜江里的乌篷船,还有穿着绫罗绸缎的歌女立在船头,手捏莲花,轻音小嗓。
这,也许就是女子最喜欢的生活。
“玉英,等将来安定下来,我带你去临水看看,那里的乌篷船,比咱家的扁舟好看。”
月夜中,男子呢喃自语。
“你要是嫌澜江太小,咱就在粟米海旁再开凿个更大的湖,比小莲花池还大,也种荷花,到时候身边是绿液花荷,对面就是金灿灿的粟米海,一定很漂亮。”
男子缓缓闭眼,单耳鹤嘴青铜壶斜挂在船舷旁,醉人的酒液从壶嘴流出,扯出一条晶莹的丝线。
池畔,黑白双发的中年人不知何时走了过来,立在随风轻摆的柳枝下,眼眶中时而闪过光华。
该来的始终要来,是化龙升天,拿到踏足中原的金鉴敕令,还是埋骨荒地,成那郁郁不得而终的匍匐困龙。
中年人轻摇羽扇,抬头遥望清朗月色,呢喃自语汇成四字。
“龙运东升。”